五分钟后。
打完电话的朱逢源苦着脸跑了出来。
“老师,上面说最近维稳压力很大,除了当地警方之外,距这里最快的防守力量要明天晚上才能到。
还说这期间,让我们务必看好星剑……”
年轻助手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刘业的暴脾气和他对待研究的态度一样是出了名的。
朱逢源甚至听说上一个助手就是被他活活骂哭,然后才打报告不干了。
值得注意的是,上个助手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纯爷们儿……
出乎朱逢源的意料。
听到这个消息的刘业并没有迁怒于他,甚至没有表现出半点气急的模样。
只是目光飘忽,喃喃自语道,“这一天一夜,估计不太好过啊。”
因为没有被骂而有些忐忑的朱逢源立即小声接道,“应该没事的吧老师?上面都封山了,谁胆子这么大敢闹事?”
“你懂个锤子!”
朱逢源被吓了一跳,缩着脖子的同时也觉得踏实了许多。
“上山不成,其余单纯只是好奇的人还好说,可那些唯利是图的人,绝对不会善罢甘休!
你知道在和觉醒扯上关系之后,这块星剑到底有多大的价值吗?”
朱逢源老实的摇了摇头。
他今年才十八,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自然是看不明白。
刘业长叹一声,“常言道人为财死、鸟为食亡,那是,能让坡下那些人不顾一切的价值……”
下午五点半。
朱逢源再次来到警戒线外。
只见他手脚麻利的把一张a4纸往旁边的树上一贴,然后便逃一般的跑回了坡上临时搭建的研究基地。
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徘徊在警戒线外的几人上前一看,当场炸锅。
二十分钟后。
珠凤镇的大小宾馆中不约而同的传出了喝骂声。
“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!老子各种证明材料准备了半天,现在居然说明天活动取消!?”
“刘业逗我们玩儿呢!”
“他之所以这么做,肯定是因为下午的那条消息是真的!”
“陨石星剑真的藏有关于灵能的秘密!”
……
利友宾馆,二楼标间中。
刚刚得到消息的冯景浩一拳砸碎了身前的键盘。
空格键碎片顺势刺破了他的手掌,殷红鲜血缓缓滴出。
冯景浩却对此无动于衷,只是目光阴沉的盯着对面的墙。
数秒后,他拿出手机,拨通了周光的电话。
“喂老板,陨石和灵能有关的消息不知道是哪一方泄露了,现在情况有变,刘业直接取消了明天的活动。
我这边,可能买不到星剑碎片了。”
“取消了?”
消息圈子比常人大了许多的周光显得有些意外。
因为他清楚知道,如果现在能掌握觉醒的方法,将会意味着什么。
沉默半晌后,他低声说了句“你先等等”便挂了电话。
冯景浩眉头微皱,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。
目前最新的觉醒者研究结果表明,觉醒者与灵能共鸣之后,身体的各项机能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。
基于此,有人提出了“无病假说”。
大概是说以觉醒者的身体机能,可以完全免疫所有生物性致病因素所导致的疾病!
通俗点说,就是常人觉醒之后,便再也不会感冒发烧流鼻涕了……
该假说虽然尚未得到实验证明。
但就冯景浩目前掌握的相关资料来看,这种假说,并非完全不可能。
所以如果能借星剑陨石研究出人与灵能共鸣、继而觉醒异能的原因的话。
他应该,能被载入史册的吧?
因为只要能研究出原因,那距离掌握觉醒的方法也就不远了,然后,全民觉醒,世上再无流行性感冒和其他的小病小痛……
“阿珍爱上了阿强,在一个,没有……”
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冯景浩的yy。
“喂老板,怎么说?”
“上面对陨石的重视远超你我想象,最迟明天晚上,他们加派的防守力量就会到位。
到那时候,天王老子也接近不了星剑!
所以我们只有一晚上的时间,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?”
冯景浩用手指轻敲着宾馆的电脑桌,“这样的话,常规的手段怕是买不到陨石了。”
“你直接说办法。”
“偷!”
周光沉默良久,“怎么偷?”
“找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人,事成之后让他去自首”,说到这里,冯景浩撑膝站起,从宾馆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小镇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。
“我会让阿明去说,不会牵涉到集团。”
“景浩你要明白,我们是商人,而且我想赚的是炎夏之外的钱。”,周光语气沉重,甚至让冯景浩脑补到了他眯眼摸下巴的场景。
“所以,只能拿一块,够你研究就行。”
“我明白的老板。”
手机那头的周光似乎是怕冯景浩不明白,接着说道,“如果上面先研究出来,那就证明这钱不该我赚。
如果你先研究出来了,我也会先上交,然后等炎夏把研究成果转化得差不多的时候,再高价卖给外面,赚外面的钱。
所以你不要有太大压力,实在拿不到就算了,千万不要和上面起冲突。”
冯景浩点头的同时喉管里发出一个沉闷的“嗯”音,目光坚定。
他不懂周光的坚持,但是他知道,如果这回研究出东西了,那从今往后一万年,人们都将记住他的名字!
对与错?不光彩?
这些早已不在冯景浩的考虑范围之内了。
……
晚上七点整。
深秋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
整个小镇四处飘散着浓郁的饭菜香味。
“飞岩吃饭了!”
卧室中,听到呼喊的陈飞岩把头从被子里伸出。
只见他耳朵里插着耳机,脸色难看,满眼血丝。
他对父母说是“晕车不舒服,想睡一会儿”,但其实他根本没有睡着。
整整一下午,他都在想李梅说的话。
房他是肯定买不起的。
买不起房,李梅也不会同意他和潘小鱼在一起。
父母不同意,潘小鱼又能怎么办?
所以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给潘小鱼回信,只模糊的说家里有事,晚上再给她说。
现在到了晚上,他该怎么说?
或者说,他该怎么选择?
行尸走肉般来到洗手间,用冷水洗了把脸,从镜子里看到脸色好了一些之后,陈飞岩才朝平时吃饭的房间走去。
“眼睛怎么这么红?感冒了?”
面对孙琴充满关切的询问,他佯装无事,咧嘴笑道,“可能是睡觉压着了吧,没事。”
“没事就好,吃饭吧。”
不敢与父母对视的陈飞岩低着头,随意扯了张凳子坐下,埋头扒饭。